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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4章 前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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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那個抱著少年劉闖,從刺客的追殺下逃出,找到劉勇托付之後,又縱火阻擋刺客追殺的女子,劉闖一直非常好奇。

那應該是他的母親,但從身份上來看,似乎又不是劉陶正室。

若不然,劉闖就應該叫劉伯彥,而不是劉孟彥。從劉闖的表字,更進一步證明了這個問題。

劉闖一直想弄明白那個女子,也就是這具身體母親的身份。

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,所以直到現在才開口詢問。

劉勇楞了一下,旋即苦笑著搖頭,“二娘子……夫人的出身,我也說不太清楚。孟彥你大概能猜得出來,夫人並非老爺正室。大娘子本是潁川鐘氏族人,與老爺感情甚好,可惜死得有點早,沒有留下子嗣。後來老爺出任京兆尹,夫人就是那時候跟隨老爺身邊。後來老爺本想扶她為大娘子,但夫人始終不肯同意,老爺也只好作罷。說起來,夫人覆姓司馬,老爺也從未說過她的來歷。不過看夫人言談舉止,應該也是大戶人家出身,具體的我也不知道。”

司馬氏?

劉闖本能的就想到了司馬懿。

不過轉念又一想,天下覆姓司馬的人何其多,總不能因為母親覆姓司馬,就是司馬氏族人。

印象裏,司馬懿好像是河內人氏,劉陶是在出任京兆尹,也就是在長安任職的時候認識的母親,兩者自然不可能有任何聯系。天底下的好事,總不成都被你一個人占完了!一不小心變成了皇親國戚不說,還和司馬懿扯上關系?

所以,劉闖便把此事放在一邊,隨後有叮囑劉勇,找人把劉陶和司馬氏的靈牌做出來。

既然要歸宗認祖,靈牌雖然是小事,但也能證明劉闖的身份。

劉勇聞聽,連連稱讚劉闖考慮周到……這麽多年,他就沒有想到這件事,沒想到被劉闖提起。

這心裏面,自然也感到了一絲愧疚。

張超,悠悠醒來。

睜開眼睛時,卻發現身處一個陌生房間,頓時激靈靈一個寒顫,翻身就想要坐起來。

一只大手,蓬的按住了張超的肩膀,緊跟著耳邊響起一個沈厚的聲音,“孟彥,這小子醒了。”

張超扭頭看,嚇了一跳。

在他眼前,出現了一張對他而言,極為熟悉的面孔,朱亥!

難道,我被抓了?

張超想到這裏,就想要起身反抗。

可管亥那只大手,卻如同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的肩膀上,任由他如何掙紮,都無法掙脫。當然了,剛醒過來的張超,渾身沒有氣力。就算他是全盛時期,也比不得管亥的力氣,所謂掙紮,不過是徒勞而已。

“小子,若不想死就老老實實躺在這裏。他娘的,老子照顧你兩天,醒過來居然連聲謝謝也不說,這羽山賊的素質可真他娘的差。”

管亥嘟囔著,突然聲音裏帶著些火氣,啪的一巴掌拍在張超的胸口。

這一巴掌,打得張超差點背過氣去……

“說了讓你別亂動,你他娘的就是不聽。看看,傷口又裂開了,老子還他娘的要給你重新上藥。我告訴你,別給我添亂,否則老子現在就把你丟進鍋裏面烹了。”

由於掙紮的動作過於激烈,以至於張超的傷口裂開。

包裹在腹部的白布,滲出一道紅色印記,令管亥頓感不滿。

這時候,屋中光線一暗,劉闖從屋外走進來。

他手裏捧著一碗肉粥,走上前放在榻旁,伸手掐著張超的脖子,就把他的腦袋給撐了起來。

那動作實在是太不溫柔,掐的張超險些斷氣。

“亥叔,他是病人,你那麽大氣力,非拍死他不可。斯文,要斯文一點……正好昨天換下的紗布已經幹了,順便給他換了藥,再讓人把張承找來,這小子也就老實了。對了,告訴張承,讓他想辦法把這小子弄出去,我可不想惹麻煩。”

張超聽到張承的名字,頓時平靜下來。

可是劉闖的大手好像鐵鉗一樣掐著他脖子讓他有點喘不過氣,連忙擺手,示意劉闖松開手。

管亥忍不住大笑,指著劉闖道:“你道我不粗魯,你又能斯文到哪裏?快點松手吧,再不松手,你可就要把他掐死了。”

劉闖這才發現,張超面紅耳赤,呼吸困難的模樣。

嚇了一跳,忙松開了手,旋即用褥子墊在張超身下,便站起身來。

“好了,我去通知張承,亥叔幫忙給他包紮一下。”

說完,劉闖也不理那躺在榻上咳嗽不止的張超,便快步走出房間。

當晚,張承偷偷溜進城裏。

轉眼間一個多月過去,朐縣已取消夜禁,守衛也不似前段時間那麽嚴密。張承只需要喬裝打扮,便混入城中。看到張超已經醒過來,他心裏也非常高興,但更多的,還是一絲感激。

“少爺,今天我在薛家店,聽到了一個消息。”

“嗯?”

“曹操派遣使者前來徐州,意欲請劉備出兵征伐袁術。”

劉闖聞聽,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。雖然早已經知道答案,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:“那劉備可曾答應?”

“目前尚不太清楚。不過黃管事打探來消息,說是曹操上表劉備為鎮東將軍,宜城亭侯。黃管事還說,劉備現在占居徐州,急需朝廷為他正名,所以十有八九不會拒絕曹操的請求。”

歷史上,劉備的確是沒有拒絕。

看樣子黃劭對徐州方面頗為關註,故而才會打探消息。

劉闖想了想,“請回去之後告知黃管事,我承他這個人情。”

張承答應了一聲,便去探望張超。

兄弟兩人見面,自然少不得一陣寒暄。劉闖也沒有去打攪他們,坐在庭院裏,目光有些呆滯。

正月,曹操聽取了程昱的意見,決議西迎漢帝。

只不過,豫州當時尚處於混亂狀態,黃巾餘孽一直未曾平息。二月,曹操決定征伐潁川,大敗黃巾。時漢帝雖已逃至雒陽,但此時的雒陽,早已不覆當年盛況。史書裏記載,董卓遷都時,曾縱火焚燒宮城。當漢帝帶著一幹臣子來到雒陽時,只看到了一片廢墟,百官甚至沒有居住之地。

’披荊棘,依丘墻間‘。

’州郡各擁強兵,而委輸不至,群僚饑乏,尚書郎以下自出采穭,或餓死墻壁間‘……

由此可見,當時漢帝面臨的情況,是何等惡劣。

曹操率先西迎,更送去了大批糧食和輜重供漢帝食用,自然令漢帝非常高興,於是加封曹操建德將軍,以茲鼓勵。這個時候,曹操尚未穩定豫州,所以急需盟友相助,來穩定局勢。

袁術在壽春蠢蠢欲動,曹操不想在這個時候與之正面交鋒。

豫州的情況本就不是太好,若再經戰亂,勢必會讓局勢變得更加糜爛。

這種情況下,用一個不知所謂的名號,說動劉備出兵牽制袁術,對曹操而言是最佳選擇;同時,如黃劭所言,劉備雖然占居了徐州,但始終算不得正統,所以也非常希望,能夠獲得一個正式的名號。若不然,對徐州的控制,始終不能名正言順,也就會出現諸多的隱患。

徐州,要亂了!

表面上看,劉備和曹操是各取所需。

可實際上呢,卻是曹操占了大便宜……

接下來徐州必然會戰火不斷,呂布劉備相互攻伐,令這個錢糧廣盛之地,最終變得一派殘破。

徐州雖好,終究是四戰之地,無法作為根基所用。

劉備從一開始謀取徐州,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。不管是曹操還是江東,都不可能坐視他坐擁徐州。

要打仗了,該走了!

但是,回潁川真就是一個最佳選擇嗎?

說心裏話,劉闖並不是特別讚同。回潁川唯一的好處,就是能夠把出身問題解決,站在一個更高層次的起點上。可若說發展,還真就不一定……曹操很快就會西迎漢帝,隨後遷都許縣。

雖說這個時候的曹操,還沒有顯露太大野心,可他麾下謀士獻出’奉天子以令諸侯‘的策略後,也註定了曹操會對漢室懷有警惕。在這種情況下,劉闖回到潁川,也就等於是羊入虎口。既然已經決定不再投奔劉備,劉闖就必須設計另一條出路。難道,真要去投奔曹操?

一時間,劉闖也就變得更加茫然……

張承見過張超,把經過和張超解說了一遍,安撫住他不安的情緒之後,便走出房間。

“少爺,我回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過兩天,我會想辦法把小超接走。

他留在縣城裏,始終都是一個麻煩。如今他傷勢既然好轉,我先把他接出縣城,暫時安置在伊蘆鄉那邊。

黃管事哪裏,少爺可有其他吩咐?”

劉闖驀地清醒過來,“麻煩你代我拜托黃管事,就說若徐州那邊有任何風吹草動,請盡快告知我。特別是劉備是否同意出兵,決意何時出兵,若能打探出來,則是最好。”

“張承,明白。”

張承走後,劉闖在家裏顯得有些心緒不寧。

照顧張超服了藥之後,他就坐在院子裏發呆。不知不覺,天已經黑了。

劉勇從外面回來,見管亥不在,便疑惑問道:“你亥叔去哪裏了?”

“亥叔?”

劉闖這才反應過來,他讓管亥去找張承,可只有張承來了,管亥卻不見蹤影。不過他旋即一想,便猜出了一個大概。

“剛才我讓亥叔去伊蘆鄉,想來他順道跑去鹽水灘了吧。伊蘆鄉和鹽水灘又不算太遠,亥叔那幫老兄弟都在鹽水灘,說不定去找裴紹商量事情,應該沒有事情。”

劉勇點點頭,突然話鋒一轉,“孟彥,我在街市上聽到一個消息,說是曹操派遣使者已經抵達下邳。”

“我也聽到了!”

“你怎麽想?”

劉闖一楞,心道:這消息傳的好快。

張承剛把消息傳來,朐縣也得到了消息……不過很顯然,朐縣這邊還不知道曹操的真實意圖,所以劉勇說的也不太清楚。看樣子,郁洲山那幫子海賊,的確是有些手段,居然能打探出具體的內容。薛州未必有這樣的本事,否則郁洲山海賊也不會這麽多年來,困於海島上。

黃劭!

這絕對是黃劭的手筆。

他投奔薛州才一個多月,就在徐州編織出這麽一個情報系統,說明此人,的確是有真才實學。

“叔父,我想……我們該走了。”

“走?”

“徐州很快會變成是非之地,劉備也未必能控制住這種局面。到時候,這徐州必然會戰事連連。朐縣雖然未必會受到波及,但肯定會被影響。咱們繼續留在這邊,少不得要被卷入其中。我覺得,咱們該考慮離開徐州……可以暫時先返回潁川。”

“暫時?”

劉勇敏銳覺察到劉闖話語中的不妥之處。

劉闖點點頭,“回潁川歸宗認祖可以,但那裏卻非安全區域。先歸宗認祖,而後再設法另謀出路。這兵荒馬亂的年月,什麽交情都是假的,唯有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。叔父,若想要光耀門楣,太平盛世時,父親的想法沒有錯誤。可現如今,連皇帝都陷於朝不保夕的境地,咱們在潁川,也難有作為……這麽多年了,父親生前那些個朋友,也不知能給多少幫助。”

他差點就說出’槍桿子裏出政權‘的話來。

不過這個時候,說這種話,不免讓人感覺有些大逆不道。

哪怕劉勇是他最親近的人,劉闖還是把話埋在心裏。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,還要耐心等待。

前世,他可以為朋友報仇而隱忍一年。

今生,他更年輕,即便是隱忍一下,也算不得大事。

劉勇武藝超群,但是對這些事情,並不是太明白。說到底,他就是個武癡,以前因為要照顧劉闖,不得不分出精力。而今劉闖已經康覆,雖然對劉勇很尊重,可劉勇還是在不知不覺中,把自己擺放在從屬的地位。反正劉闖的眼光比他好,見識也不錯,他也就樂得輕松。

“此事,要和你亥叔說一下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之前和他說過,要他和我們一起去潁川。聽他的意思,倒是不太反對。不過關鍵還是要看他那些部曲的想法……這件事情,最好是你和他說清楚。有什麽計劃,將來是什麽打算,都要說明白,免得到時候他不好和別人交代。”

劉闖聞聽,立刻答應。

既然劉勇和管亥說過這件事,那他再去說,也就好開口了。

可是……

劉闖腦海中,再次浮現出麋繯的影子。

這件事情,又該如何與麋繯說明呢?如果和她說明白,她是否會和我一起走呢?

一想到這些,劉闖又開始頭疼了!

時間,過的飛快。

眨眼間,就進入四月天。

初夏已經到來,朐山被綠色覆蓋,透出盎然生趣。

和管亥的交流非常順利,同時管亥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:裴紹等人,願意隨劉闖前往潁川。

裴紹這些人,都不是那種能安分守己的家夥。

雖則做上了蟻賊,卻並不能滿足他內心中好戰的沖動。

當蟻賊雖然好,可是有很多的顧慮,自然也就不能痛痛快快的搏殺……試想,東海郡本來就是個偏僻之地,人口也不算多。走朐縣的商隊,大都是做那種犯禁的營生。從朐縣入海西,再由海西入淮南……官府無力管束,對於那些做違禁生意的行商而言,無疑是最佳選擇。

為了保護商路暢通,蟻賊便不能頻繁出擊。

要保持商路的繁榮程度,才可以做的長久……

說實話,裴紹這些人早已經厭煩了!哪怕他們在鹽水灘稱王稱霸,哪怕他們的收益極高。這幫子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亡命徒,讓他們過太平安逸的日子,也著實有些讓他們感到為難。

所以,裴紹之前才有了去汝南的想法。

去潁川,似乎也不錯。

沒想到劉闖這家夥居然是漢室宗親……黃巾軍反漢,也是無奈之舉。對裴紹這些人來說,當初的所作所為,也就是為了找一條活路而已。如果能有進身之階,他們又怎麽可能反對?

大漢四百年江山統治,對於許多人來說,這漢室始終是正統。

即便裴紹他們是反賊,可內心深處,還是把漢室作為最佳選擇……

張超,已經被送去伊蘆鄉。

黃劭在薛家店做的風生水起,已逐漸成了氣候。

想要從朐縣帶出一個人?對黃劭而言,並不是一件難事。張超的傷勢還需要調理,但大體上已經無礙。劉闖呢,也樂得清靜……畢竟家裏有這麽一個外人,有些事情就不太方便進行。

從黃劭那邊傳來消息,劉備已經同意了曹操的請求。

也由不得他不同意,劉備現在需要名正言順的執掌徐州,如果沒有朝廷的認可,又怎可能坐穩這個位子?偏偏他是個草根出身,雖然昔年在盧植門下求學,但最後卻是被盧植趕走。更不要說,盧植已經死了五年,根本無法給他幫助。昔年同窗,也得罪的狠了……公孫瓚對他借兵援救徐州,一去不回頭的舉動非常不滿,也就不可能去幫助劉備。再說了,公孫瓚而今自身難保,和袁紹的交鋒更是節節敗退,如今屯駐易京,哪裏會有心情管劉備的事?

可除了公孫瓚之外,劉備現如今,是真的找不出一個,能夠為他在朝廷裏說話的人。

曹操願意上表保奏劉備為鎮東將軍,正合了劉備的心思。

雖然麾下不少人表示反對,可劉備還是決定,出兵征伐袁術……由不得他不出兵!沒有正統之名,他占居徐州就不能名正言順;若得罪了曹操,說不定就會遭受曹操極為兇狠的攻擊。

徐州雖大,但真的無法和曹操抗衡。

四月初,劉備送走曹操使者,並承諾會盡快出兵。

中旬,他力排眾議,開始集結兵馬,整備輜重糧草,出兵之心,彰顯無遺。

徐州上下,頓時被戰爭的陰霾所籠罩……徐州別駕陳群在苦勸劉備無果之後,失望的離開下邳,返回潁川老家。

消息傳來,劉闖也就明白,他離開朐縣的時機,已經成熟。

這一日,劉闖約麋繯來家裏做客。

劉勇和管亥,都在為離開朐縣做準備,忙得是昏天黑地,也沒有在家。

仲夏,艷陽高照。

麋繯出現在劉闖家門口。

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,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,身披薄煙翠柳蟬衣。低垂鬢發,斜插碧玉簪子,花容月貌,恰似出水芙蓉。珍珠一跑進院子,就直奔象龍而去。劉闖在院子裏擺上一張小桌子,還準備了酒菜,看到麋繯,圓嘟嘟的臉上,頓時露出憨厚的笑容。

“三娘子今天真漂亮。”

麋繯臉一紅,而後俏皮的一翹鼻子,“那是自然……笨熊,今天怎麽這麽好,居然請我吃酒。”

劉闖搔搔頭,憨憨一笑道:“沒什麽,只是想請你吃酒。”

“傻樣!”

麋繯輕聲道了一句,便在院子裏坐下。

“三娘子且坐一會兒,我去看著竈上,馬上就可以開飯。”

劉闖小跑進了廚房,麋繯則坐在院子裏東張西望。

驀地,她看到了一幕極為尷尬的場面……象龍前蹄搭在珍珠背上,屁股一聳一聳。麋竺先是一楞,旋即俏臉通紅,輕聲啐了一口,便連忙起身往屋裏走。畢竟是個大姑娘,雖然平日裏很活潑,可是看到這種場面,又如何能夠坐得住?這象龍,還真是一匹無品的色馬。

劉家的房舍,一如漢代禮制所規定,一堂二舍,極為標準。

麋繯並不是第一次來劉家,可這一次,她卻意外發現,在正堂中間,不知何時擺放了兩副靈牌。

靈位前燃著香,還有一些供品。

麋繯不禁有些好奇,於是走上前,仔細查看。

正位上的靈牌,寫著先父劉公陶之位。

旁邊一副相對較低矮的靈牌上,則寫著:母劉門司馬氏之位。

麋繯楞住了!這分明是劉闖父母的靈牌。

可是在她的記憶裏,劉闖從未談過他的父母,而劉闖的家中,也從沒有擺放過他父母靈位。

劉公陶,劉陶!

這應該是笨熊父親的名字;旁邊那個司馬氏,是笨熊的母親。

麋繯貝齒輕輕咬著嘴唇,猶豫了一下,從一旁供桌上拿起兩柱香點燃,分別在劉陶和司馬氏兩人靈位前插好,而後恭恭敬敬的行禮。

“三娘子,你怎麽在這裏?”

劉闖端著飯菜出來,卻發現麋繯不在院子裏,於是便進屋尋找。

麋繯轉過身,輕聲道:“笨熊,他們是誰?”

劉闖,沈默了!

半晌後,他輕聲道:“是我父母。”

“可是,我從前問你時,你從未說過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劉闖猶豫了一下,輕輕嘆了口氣,“這件事,說來話長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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